
看似繁華盛景、阡陌交通,實則暗流涌動、危機四伏。張擇端在畫里為我們埋下了一系列的危機,揭露了一連串的問題,當時的宋徽宗沒有看出來,反倒以“清明”定題,今天我們就來一起看看。
危機1 驚馬

清明踏青回城的一干人中,一匹白色官馬受到驚嚇脫韁狂奔(前半身因殘破而缺失),白馬前方是一頭受到驚嚇的黑驢,兩個馬夫在追趕,周圍的人們頓時驚慌起來,一老翁急忙招呼在路邊玩耍的孩子回家,另一持杖老者側身而逃,坐在店鋪里的食客聞聲而望,這僅僅是汴京險境的一個鋪墊,預示著后面還將會發生更大的險情,驚馬闖進郊市給全卷定下了焦慮的音符。
危機2 樓 空

汴京大多數建筑都是磚木結構,每坊均設有一座望火樓,消防是朝野最嚴峻的社會問題,市民后半夜禁止隨意用火。按當時規定,望火樓下要有官屋數間,駐屯軍兵五百余人,有救火家事則馬軍奔報,各處府衙領軍級撲滅,不勞百姓。這支專業滅火隊伍實行軍事化管理,被稱為“潛火兵”,駐扎在望火樓下。遺憾的是畫面中這座城外望火樓,已擺上供休閑用的桌凳,樓上無一人守望,更不用說準備傳報火警的快馬,望火樓下兩排兵營式的平房已被改作飯館,北宋末的消防系統已頹敗至此。
危機3 奸 商

為了抵御荒年和逼退商賈的勢力,北宋歷朝注重在汴河沿岸營建官倉。但畫中繪有兩處裝卸工卸船的場景,船主們指揮著雇工隊伍卸糧到深巷私倉,所有糧船皆非官辦,也無督糧官到場監運。朝政丟失了國糧儲運的機會,北宋潛在的官糧危機暴露無遺。
危機4 船 難

北宋人在清明節喜歡到河上觀水賞魚,圖中拱橋兩側聚集大批人群,可眼下的情景著實讓人大吃一驚:幾個纖夫埋頭拉纖卻忘了招呼船工放下桅桿,導致桅桿即將撞上拱橋!險情將至,拱橋上下行人大聲呼救,纖夫聞聲松開繩索,船工放下桅桿,船頂上的船夫奮力用長桿頂住橋梁……而此時橋上文官與武官因轎馬之爭,仍各仗其勢互不相讓,橋上橋下險情成為全卷高潮。

街道兩邊屋檐多加建雨搭、平房也多有展出來的遮陽棚,或開設買賣,或擺攤設擔,經過數次“得寸進尺”,構成了北宋幾朝都無法解決的“侵街”現象,交通擁擠、消防堵塞愈演愈烈。商鋪云集橋上、城門口擁堵不堪,這些都是汴京城市管理失控造成的惡果。
危機6 懶 卒

城門外的這家高級驛站,一座木橋與院門相連,門前坐臥著9個兵卒,還有兩只公文箱,顯然這是一隊公差,像是待命多時了。院子里躺臥著一匹吃飽的白馬,一個馬夫手持韁繩,斜倚一側,似乎在等待馬的主人。應在清早出行的差役隊伍,快到晌午,差官還遲遲不出,真實地表現了徽宗朝拖沓低效的吏治局面。
危機7 酒 患

“正店”是政府授權釀造美酒的酒店,“正店”右側臨街的屋子是供應軍酒的地方,鋪里有三個御林軍士卒,他們奉命前來“正店”武力押送軍酒,這些本應該在城門口崗位上出現的軍卒,卻精神抖擻地顯身在酒鋪里。且全卷新酒、小酒、老酒等招牌多次出現,滿城酒車簇簇不絕,足見朝廷的軍力之弊以及民間的酒患之重。
危機8 黨 爭

1102年,徽宗改元崇寧,罷黜舊黨,次年,蔡京下令焚毀蘇軾、黃庭堅等舊黨人的墨跡文集,嚴禁生徒習讀、藏家寶之,蘇軾文字翰墨。在畫中的兩處,車夫們將被廢黜的舊黨書寫的大字屏風當作苫布,包裹著舊黨人的其他書籍文字裝上串車,奉主人之命推到郊外銷毀。這一細節反映了當時新舊黨爭的殘酷,以及對文化藝術的破壞。
危機9 重 稅

城內第一家便是稅務所,門口四個車夫運來一麻包紡織品,交稅中,車夫與稅務官產生嚴重分歧,門外稅務官指著麻包爆出的高昂稅額,引起車夫們的不滿,車夫或遞交貨單、或現場解釋、或大聲吵嚷……甚至驚動了城樓上的更夫向下張望。在徽宗朝大辦漕運花石綱之時,稅額激增,車夫與納稅者的糾紛,是當時緊張的官民關系的縮影。
北宋是唯一商品稅超過農業稅的朝代。
危機10 空城


洞開的城門靜靜地等待著亡國之日,圖中的標志建筑卷城門不是甕城,無法構成防御體系,夯土壘成的城墻,四處塌陷,上面也沒有任何城防工事,連射箭的城垛也沒有。城門前后、城樓上下竟然沒有一兵一卒把守,北宋的門禁制度已經徹底渙散了。
北宋后期,遼金兩國的奸細多次暗訪汴京,刺探軍情是家常便飯,而畫家唯獨將駱駝隊和胡人畫在不設防的城門口。徽宗朝軍力日漸衰敗、國防漸趨淡漠,亡國似乎指日可待。
清明時節本應出現很多畫面,但是張擇端喜慶的場面一概不畫,因為他怕沖淡這幅畫的主題,他要集中表現的是當時的社會問題。
這也體現出他對朝廷社稷的牽掛,欲以“曲諫”的方式勸誡徽宗關注社會問題,然而結果是可以想見的,連小小的西夏尚不能對付,最終被金所滅,總歸是一聲嘆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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