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炳鳳
如果沒有看到她的畫,相信大家都會覺得眼前這位戴著老花鏡的樸素老人,會是那種每天忙于柴米油鹽,照顧小孫子、遇見了就會停下來,笑瞇瞇打招呼的平凡奶奶。

她叫邵炳鳳,只有初中學歷的她,當過農(nóng)民、小學教師、做過繡花工,60歲時才拿起畫筆,兩百多幅作品,卻被法國畫廊收藏,且8年后在798辦展。

看著這幅怪誕新奇的作品,很難想象是出自一位七旬老太之手
從未學過一天繪畫,邵炳鳳卻用她驚人的繪畫天賦和實力詮釋了“愛生活,玩藝術”的真諦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達利

邵炳鳳畫筆下的弗里達
她的出現(xiàn),甚至讓國內(nèi)一些美院的美術生都無地自容。

而邵炳鳳接觸繪畫的契機,完全屬于偶然加巧合。

2006年的五一,邵炳鳳帶外孫去南京玩。女兒和女婿在南藝讀研,有一天他們都去上學了,邵炳鳳感到無事可做,就在他們的畫案上看書、看畫,并和4歲的小外孫一起畫恐龍。

她和孩子玩的很開心,一上午轉(zhuǎn)眼就過去了。到了下午,小外孫在逗小狗玩,邵炳鳳感到有些無聊,便拿起毛筆在紙上亂畫。案子上有一張,她和小外孫的照片,她就想照著照片畫一畫。

于是邵炳鳳就在一張四開卡紙上畫了起來,一會兒就畫好了。又用案子上的顏料涂了色,一看還挺漂亮的。雖然畫的不太準,但還是有一點像的。

畫完之后,邵炳鳳就把畫,放在桌子上,自己也沒再去在意。

到了晚上,女兒和女婿都回來了,看見案子上的畫,驚奇的問:“媽,這是你畫的嗎?”

邵炳鳳覺得自己畫得很一般,純粹就是畫著玩的,還有些慚愧于浪費了他們的顏料,沒想到孩子們會如此吃驚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邁克爾·杰克遜
“我說畫的不好,畫著玩的,他們都說怎么不好,畫的太好了,太讓他們感到驚奇了,直夸我畫的不錯。”

邵炳鳳畫筆下的畢加索
邵炳鳳的畫,被學習繪畫專業(yè)的女兒女婿看到后,他們竟然直呼:像極了英國繪畫大師,大衛(wèi)·霍克尼的畫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赫本
她的畫雖然十分樸素,卻隱隱蘊藏著,恬靜、安逸、喜悅、幸福的情感,或許這都是老奶奶,內(nèi)心的真實寫照。

于是女兒女婿翻箱倒柜,找出了家里所有的照片,讓母親以若干年前的照片為藍本,從中選擇有趣的參照畫下來,并鼓勵她今后繼續(xù)畫下去。

她雖然是看著照片畫,但畫出來的作品,和照片又大相徑庭,她個人的創(chuàng)作意識,在畫面上流露的非常鮮明。

沒想到,就是這樣的一次“瞎畫”,開啟了她之后,十年的繪畫經(jīng)歷。

邵炳鳳的自畫像
邵炳鳳內(nèi)心的寧靜和感恩,由畫面上流淌出來,便是眾人看到的幸福感,是一種沒有沾染,世俗煙火的澄明。

仿佛孩童在陽光下,定情一簇蒲公英,簡單卻虔誠。

風拂過,種子散開,升騰,隨風飛舞,如花一般,幸福簡單。

因為做過繡花的工作,她的造型基礎和顏色,都受到了女紅的影響。不同的是,繡布上的一針一線,變成了紙上的一筆一畫。


邵炳鳳畫筆下的艾未未
她的每一幅作品,都流淌出一種,淡淡的時代氣息,甚至有些像小學語文書上的插圖。

她對人物造型,保持真實的基礎上,做了略微夸張的變形。細節(jié)局部的夸張放大、渲染,反而增加了原片不具有的幽默與詼諧,讓她筆下的人物,變得很不一樣,很有當代藝術的感覺。

邵炳鳳的畫作里,無論是人臉上鮮活的表情,還是舒服的色調(diào),讓人感覺生活的氣息,陽光而又健康。

畫作看上去十分簡單,卻又足夠細致。人們帶著微微笑意,傳遞著甜蜜的情感。

一只竹籃,種滿花草的院子,紅磚瓦房的背景···像是二十年前的樣子,但女人手中卻拿著iphone,這種年代的錯位感,真是讓人忍俊不禁。

每次畫到一半,邵炳鳳都會把畫掛在墻上反復斟酌、修改,如切如磋、如琢如磨。

“每次都把畫好的畫掛在墻上,一有空就想看一看,如果發(fā)現(xiàn)哪里畫的不到位,就再畫一畫,直到看著順眼了,覺得可以了,才算完成。”

可能是因為沒經(jīng)過系統(tǒng)的繪畫訓練,她的人物造型并不準確,但這恰恰使她的畫更為獨特,整幅作品都洋溢著,一種亦莊亦諧的古怪的氣息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奧巴馬
用正統(tǒng)的繪畫原則來看每個細節(jié),似乎都說不通,但放在一起的話,又是那么合情合理。最重要的是,在整個創(chuàng)作的過程中,邵炳鳳一直都是用一種極為真誠,又極為用心的態(tài)度,來處理每一個細節(jié)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木心
愿意把時間和精力,放在制造美的過程上,像做女紅那樣,一筆一劃的去塑造,她心中的美。

“每完成一幅畫時,那種幸福和開心,是無法言喻的。”

除了對照片的寫生,邵炳鳳自己創(chuàng)作的作品,想象力豐富之至,腦洞大到天際之上,讓人難以置信出自于已然處世幾十載的老奶奶。


十年下來,邵炳鳳大概畫了有三百多張了。


邵炳鳳畫筆下的陳丹青
“自從畫畫,我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。我有個頭暈的毛病,天天不舒服,有時頭痛,有時頭暈,沒事就愛躺著。”

畫畫以后,邵炳鳳頭不暈了,也不痛了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安迪·沃霍爾
“時間跑得太快,轉(zhuǎn)眼一天,一星期,一月,一年,有那么多美好的生活景象,我都想把它們一一記錄下來。”

有時干活累了,或者閑著沒事了,邵炳鳳也會把自己的畫,拿出來看一看,賞一賞,心情就會很舒服,很愉快,也不覺得累了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李津
“光陰似箭,我要在這似箭的光陰里,多畫些好作品。”

邵炳鳳畫筆下的姜文
畫畫給了邵炳鳳強大的精神支柱,不僅豐富了她的老年生活,更讓她感悟到了生命的價值。

后來,邵炳鳳的畫作得到了藝術相關人士的賞識,漸漸地有了名氣,分別在畫報《藏畫導刊》、雜志《畫刊》、《享悅藝術》上發(fā)表。
2014年,法國原生藝術畫廊收藏了她06至14年的兩百多幅作品,并準備集結出版成畫冊。

2015年,邵炳鳳在北京798太和藝術中心,舉辦了長達一個月的個人作品展覽。
觀展中,甚至有一位畫家說:“你能開畫展,充分證明了學院藝術教育的失敗。”


藝術家徐累正在欣賞邵炳鳳的畫作
而中國人民大學的夏可君教授則評價道:“她的畫里有未泯的童心,關注的日常的人與事,都有著照片的親切感,熟悉卻又被記憶的喜悅再次染色,并不戲劇化與做作。”

邵炳鳳在展覽現(xiàn)場
其實她也可以很簡單、很草率的對待繪畫這件事,但是一拿起筆來,邵炳鳳對繪畫的熱愛,和對藝術的虔誠,就會自然地流露出來。

邵炳鳳畫筆下的張藝謀
邵炳鳳這一代人,小時候窮的吃不飽穿不暖,年輕時又逢這運動那革命,學業(yè)幾乎荒廢。
中年和晚年雖然,趕上了改革開放,但終因文化的短板,遭到社會的排擠和邊緣化,因而這一代人中的絕大多數(shù),終將庸庸碌碌了此一生。

退休之后她也一直在幫助孩子們帶娃料理家務,平淡且辛苦,似乎這一生也和大多數(shù)老人一樣就此安度。
而邵炳鳳卻在晚年60歲時選擇了繪畫,實在是給她的人生點亮了一盞明燈。
而且這盞明燈竟然越燃越旺,不但給她的晚年照亮了一條光明大道,還在藝術圈引來了眾多贊許的目光。

在這個“高效速成”的后工業(yè)時代,名與利的追逐讓人們警戒,冷漠,堅硬,麻木,邵炳鳳筆下純凈清澈的世界,如同一縷刺破冬日烏云的陽光,驅(qū)趕冰冷,蒸發(fā)濕寒。

在我們記憶深處,也許真的存在一方凈土。那里的人們簡單真誠,不帶防備地生活著、體驗著、相愛著,我們百轉(zhuǎn)千回想要找到哪怕一點點曾經(jīng)存在過的痕跡,終于在邵炳鳳稚拙原生的線條,和粗糲質(zhì)樸的色塊中找到了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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